不和谐音

台湾小鬼,没什么大抱负,ATR是生命之光
想要藏身在只有看不见尽头的书和自己的狭小空间

盛夏之蝉

日常短篇。
耶。
emmm,可以说是比较治愈的故事。
蝉与夏。

满溢着蝉鸣的盛夏结束了。
而带着笑容来到的,不过是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的秋天。
若是小声的祈求小阳春天气,那么一定会被神明沉默着无视;若是近乎悲鸣的哀求着回到盛夏的开端,也只会被神明的信使说着抱歉一边推下云之高塔。
所谓的夏天,在满溢的蝉鸣突然全部消失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个世界夺走了。
而满溢着蝉鸣的盛夏,到底是怎样的世界。

我的座位在窗边。
是能够够的着外面世界的屋檐,感受到凉风一阵阵的撩起女孩子黑色发丝的位子。
我只要转过头,抬头看向前方,就能够看到天空。虽然因为过长的屋檐的存在,即使是在最晴朗的天气,我也一直无法看到完美的天空。
但是我对此没有任何不满,相比起其他人来说,能够看到外面世界的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
只要能够每天看到这片天空,只要感受到薄荷绿的轻风缭绕在指尖,那么只要还活着,就没有放弃的理由吧?
如同女王赐予骑士的宝石,教父给予少女的祝福,在这个灰白色的世界里,温柔的天蓝色一定是独属我的星辰。

所谓盛夏。

哪个座位上,还有一点值得让人爱怜。
那是在微风伴随着圣经而起时,无言的飘荡而起的白色卷链 。
盛夏的风是像神明一样的存在,他能够决定夏季里这个世界的一切。
每当包裹着一丝炎热但却又清凉的夏风吹起,白色卷链便会如同飞鸟一般划过我的脸庞,亲吻我的头顶,爱抚我的脖颈。
白色卷链轻轻下落在那虽说不上纤细却白皙的喉咙,如同天使降下属于神使的花环。
吞咽而下的唾液使脆弱的喉骨上下起伏着,苍白的仿佛触碰便会碎裂。
一日一日的巡回着的,是没有尽头的多若米骨牌。
青色的飞鸟撕裂了稚嫩的羽翼,挣脱囚禁的银白色鸟笼,飞向了它所深爱的那片天空。
故事结局总是如此。

这样的日子每天都在重新上演。
无论是笑容也好,悲伤也好,祈愿也好,信仰也好。
这个世界是不断重复的。

今天是难得在连续了一个月的梅雨后放晴的好日子。
薄荷绿的轻风再次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蕴绕在我的身边,整个人都感到无比的轻松。
如同神明引导一般,而又像鬼使神差,我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浅棕色的桌子因为行动,早已生锈的螺丝发出了吱吱呀呀支离破碎的声音。
我迎着轻风摇摇晃晃的缓缓走向扩大的窗口。
每一个脚步都像在高音符号之上行走,发出了清脆呦透明的声音。
残破的钢琴在森林之中举行着单人幽灵演奏会。
我停下脚步,双手轻轻的扶在了用红砖所砌成的边缘。
我静静的闭上了双眼,踮起脚尖将身体向外探出。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个世上的所有氧气收集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无法停止的蝉鸣在眼睛睁开的瞬间持续演奏着。

。。。。。。。。。。

笔袋中的笔全部零散在桌上,在盛夏之风的吹拂下微微的前后左右摇晃着。
可爱的兔子橡皮擦依然没有被使用,静静的呆在泛黄的笔袋中,一如从前。
真让人怀念。
就像小时候散布宝藏的藏宝图呢。
我如是回头看向那张没有丝毫改变的桌子,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童话绘本在桌脚安静的沉眠。

学校规定的黑色皮鞋在教室粗糙的地板上转了个圈,如同不可能一般的圆滑柔软。
我站在窗边,像要为看不见的观众们献上话剧的终章,慎重而又面带微笑的轻轻踮起了脚尖。
后仰的身体如同长出了薄而透明的蝉翼,在被触碰前便从空中下坠。
像困倦了的那双眼睛麻木的盯着那祈愿的天空,让人看不清楚是否还有一如既往的流光。

“果然”

最后一滴眼泪与被伤害残破了薄翼的负伤之蝉一同在空中坠落。


「蝉已死。」




拥有蓝色双眼的神明难得惊讶的轻轻张了张嘴,那面具立刻如同干涸的白色油漆一般与洁白而又柔软的羽翼一同碎裂凋零而下。

「那不过是一场愚蠢的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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